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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世界绽放在自家花园

许多人也许知道澳大利亚有个地方叫珀斯(Perth),其实它是以苏格兰同名城市命名的。“原版”珀斯就在离爱丁堡不远的地方,是一座比澳大利亚的珀斯小得多的漂亮城市。

今年六月我们去了一趟珀斯城外的布兰克林花园(Branklyn Garden)。出发前并无太大期待,花园周围没听说有什么著名景观,而且面积不过两英亩,约8千平方米,能种下多少花木呢?

Branklyn Garden的大门,背景中是花园的主管园丁

到了之后才发现之前的想象完全错误,确实布兰克林花园不算大,但其特点是完全不讲究排场、充分使用空间,与大户人家布局严谨的“规则式传统花园”(formal garden)有着天壤之别。花园内没有大路,只有小径,沿着缓缓的斜坡蜿蜒盘旋。没走几步,小径就消失在一片花丛背后,可再走几步,又回到视线中来,仿佛一直走不完却总也走不远。小径两边种满各种植物,种类繁多,到处是花的海洋,颜色的庆典。

Branklyn Garden花园小径

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在这里见到生长在室外的兰花。小径边几丛粉白两色的兰花开得正盛,娇艳欲滴,旁边的标牌注明这是皇后杓兰。珀斯比爱丁堡还要靠北,在北纬56.4度附近,夏天平均最高气温不过20度左右,难道兰花不是一种只能生长在热带的花卉吗?这当然暴露了我的无知,其实皇后杓兰原产北美北部,珀斯的气候对它而言并不陌生,这种兰花在英国似乎还有“女士拖鞋兰”的俗称。

皇后杓兰,又叫“女士拖鞋兰”

花园里另一类比较特别的花卉是大花绿绒蒿,一种能长一米多高的罂粟科植物,据说以蓝色居多,又有“蓝罂粟”之称。在布兰克林花园里,能见到蓝色、紫色和蓝紫色几种,花朵很大,花瓣轻而薄,阳光之下,晶莹剔透。和皇后杓兰一样,大花绿绒蒿也不是英国本土的花卉,而是来自喜马拉雅山区。事实上布兰克林花园里的许多植物,都是从海外引进种植的,是花园原主人多年经营的成果。

蓝罂粟,学名大花绿绒蒿

布兰克林花园原来是一片果园,1922年被伦顿(Renton)夫妇买下,先给自己在花园一角建了一座“工艺美术运动”(Arts and Crafts)风格的屋子,然后开始将果园改造成花园,丈夫约翰(John)做设计,妻子多萝西(Dorothy)负责种花。英国人到海外探险,搜集植物种子带回英国是一个长期的传统。多萝西喜欢引种海外花卉,凭借杰出的园艺技术,取得了很大成功,从而吸引了更多探险家把种子交给他们试种,于是布兰克林花园的奇花异草越来越多。伦顿夫妇对园艺极为投入,为了在花园里建一座当时流行的岩石花园(rock garden),两人甚至拆掉了家里的网球场,请人到附近山上采巨石,从泰河(River Tay)里捞小石,花了很大力气运回来布置为岩石花园。多萝西发现,许多罕见且不易生长的海外花卉在岩石花园里可以长得生机勃勃,成为布兰克林花园又一个成功的经验。1960年代,伦顿夫妇把花园捐给了专门管理和维护古迹的慈善机构苏格兰国家托管会(National Trust for Scotland),被打理得十分出色。我们去的那天,门口兼卖门票的还是花园的主管园丁。

花园内伦顿夫妇旧宅

从布兰克林花园回到爱丁堡,我这个对园艺一窍不通的人也开始摩拳擦掌。我的第一个目标是引种大花绿绒蒿,如有幸成功,下一个目标将是在室外种植皇后杓兰。让我们也来学习一下伦顿夫妇,让世界绽放在自家花园。

入口处的纪念品商店兼作卖门票的地方,门边的告示上写着如果游客入园发现商店没开,就请自觉把门票钱塞到小缝里。

《看世界》稿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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