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坞 Rotating Header Image

Edinburgh Festival

对爱丁堡艺术节的一些误解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艺术节,爱丁堡艺术节近年来在亚洲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在中文媒体上的报道也越来越多,但是在一些报道上对爱丁堡艺术节还有许多误解。在爱丁堡艺术节上,今后肯定会有更多的中国观众的艺术家出现,这些误解会影响到他们对艺术节的参与热情和期待值。

对爱丁堡艺术节最大的误解是混淆了其中的不同艺术节。爱丁堡艺术节(Edinburgh Festival)是一个比较含糊的叫法,实际上是之每年8月份在爱丁堡举行的几个艺术节。这些艺术节都是独立预算、独立组织管理的、在规模和经营手法上都很不相同。
爱丁堡国际艺术节(Edinburgh International Festival,EIF)是爱丁堡艺术节的起源,也一向是水平最高、耗资最大的一个,今年预算9百万英镑,其中政府补贴一半。爱丁堡国际艺术节的节目是由组织者挑选之后邀请来的,每年还会选择剧团(一般都是海外剧团)投资排演新剧,重头戏如歌剧、音乐剧、芭蕾、交响乐等人员众多,耗资巨大,即使卖座很好,一般也很难收回投资,这就是为什么爱丁堡国际艺术节预算高、对政府补贴依赖性强的原因。

爱丁堡边缘艺术节(Edinburgh Fringe 或是 Edinburgh Festival Fringe,又译成爱丁堡外围艺术节)采取完全不同的组织方式,对节目内容完全不进行筛选,但是对演出者也完全不提供财政支持。只要有资金、能找到演出场地,谁都能参加,演什么都可以。这造就了边缘艺术节的实验氛围和节目质量的不可知性,但也造成节目规模一般比较小。对组织者来说,预算可以很低,每年政府补贴不过20万英镑左右。

爱丁堡图书节(Edinburgh Book Festival)是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图书节(又称读书节),主要的形式就是邀请作者来做演讲,因为经营得好,票卖得快,据说只有20%的预算来自政府补贴。

爱丁堡边缘艺术节贯穿整个8月份,国际艺术节和图书节都在8月下半月举行。另外的几个艺术节包括8月份初的爱丁堡爵士蓝调节(Edinburgh Jazz & Blues Festival也是世界最大),以展览为主的爱丁堡艺术展(Edinburgh Art Festival),爱丁堡皇家军乐会演(Royal Edinburgh Military Tattoo,又称爱丁堡军乐节),以南亚族群为主自发主办的多元文化节(Edinburgh Mela Festival)。本来爱丁堡电影节也在8月份举行,几年前因为太拥挤改到每年6月举行了。

比较容易引起混淆的,是Edinburgh Festival 有时候会被用来指 Edinburgh Fringe。我有时候贪图省事,也会这么做。但是具体落实到节目,或是评析艺术节的经营,还是应该尽量说清楚。

这不完全只是追求文字准确,而是为避免误导艺术家和观众,近来来不少中国艺术家对参加爱丁堡艺术节跃跃欲试,但不知如何下手,提供准确的信息很重要。

简而言之,爱丁堡国际艺术节的门槛很高,节目从来以欧美艺术团体为主,而且每年有特定主题,组委会筛选很严。对于演出团体来说,不是水平够不够高问题,还有能不能排出符合当年艺术节主题节目的问题。爱丁堡边缘艺术节就没有门槛,谁都可以来,但是一切的组织工作、资金、场地、宣传、签证,都要自己来,要来参加一定要准备充分,我去年就写过一篇《你也可以闯荡爱丁堡艺术节》可以参考一下。参加爱丁堡边缘艺术节,有一个好的演出经纪(promoter)很重要,他们会替演出团体挑选场地(好的场地是会挑演出团体的)、对节目安排提出建议、联系媒体进行宣传等等。爱丁堡的一些演出场地兼具演出经纪职能,比如今年的New Town Theatre把自己场地的节目办成一个小型艺术节,挑选节目时注重来自世界各地的富有特色的节目(贵州民族歌舞团的节目就在其中),同时有自己的宣传公关资源。

(更多…)

爱丁堡艺术节2010之十七:剧场 Pedal Pusher

2010-08-25.Pedal Pusher

Pedal Pusher
Zoo Roxy
Theatre Delicatessen
6-30 August 16:00
*****/5

《蹬自行车的人》(Pedal Pusher)说的是环法自行车赛过去十多年内的三个重要人物:意大利人 Marco Pantani、德国人 Jan Ullrich和美国人 Lance Armstrong之间的恩怨情仇――我用这个武侠小说爱用的词,原因是职业自行车赛真的就像是一个现代的江湖,而环法自行车赛就是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在环法自行车赛上夺冠、或者只是赢得一个赛段、或者哪怕是能活着骑到香榭丽舍大街上的终点,都是职业车手梦想。

这个剧场节目要在一个半小时内再现当年三人之间在阿尔卑斯和比利牛斯山顶的厮杀,全场却只有4名演员,一个可移动的平台、4把椅子、4个简易栅栏、几套服装(没有后台所以就在舞台上换),对演员的要求是能迅速灵活地转换角色,在道具的使用上要求有想像力。这个节目在时间和空间上有相当的跨度,情节上扣人心弦,角色让人唏嘘同情,实在是一台好戏。

(更多…)

爱丁堡艺术节2010之十六:Jonathan Watts (爱丁堡图书节)

2010-08-21.When A Billion Chinese Jump, Jonathan Watts

Jonathan Watts
China and the World’s Biggest Environmental Crisis
Edinburgh Book Festival
Tuesday 17 August, 12:30-1:30pm
****/5

Jonathan Watts 的这个讲座,可以说是他前一天参加 Will China Rule the World 讨论的延续。他的文字含蓄但又不乏锋芒,诙谐但又坦诚,这些也反映在他的讲座中,他首先解释了他的新书《当十亿中国人一起跳起来》(When a Billion Chinese Jump)的书名含义:小时候的他从大人那里听来“如果十亿中国人一起跳起来地球将偏离轨道”的说法,忧心忡忡的他每晚睡前祈祷还要加一句“不要让十亿中国人一起跳起来”,当他2003年来到中国之后,发现十亿中国人真的“一起跳起来”了――他们都选择了西方的消费主义生活方式。十亿中国人一起跳起来也许只能制造个轻微的地震,但十亿中国人都想过上美国人的生活,却真的可能让地球毁灭。他在书中指出中国的环境问题前景堪忧,但请听众记得自己是个“天生爱担心”的人。

他刚到中国的时候,担任的是《卫报》驻中国记者,并不专门负责环境新闻,面对中国的环境污染和气候变迁,他曾一直相信凭借人类的聪明才智,只要肯花力气、投入资金、发展科技,就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但在经历了他职业生涯中“最大的新闻故事”之后,他的想法发生了改变。

那是2006年对长江白暨豚的最后一次大规模搜索,来自世界各地的科学家使用各种先进设备,在长江中下游的长江段进行仔细搜索,结果一头白暨豚也没有找到,白暨豚终于被宣布灭绝。Jonathan Watts 当时是随船的记者,他当时的感想记录在这本书中,在讲座上他再一次提到:有些事情真的可能会太迟了,无法挽救了。人类的贪婪、对自然资源的滥用,让一个有着2500万年历史的物种灭绝了,经济的发展、人类的进步,还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更多…)

爱丁堡艺术节2010之十五:苏格兰竖琴 Catriona McKay & Chris Stout

2010-08-22.Catriona McKay

Celebrate the Music of the Scottish Harp 1
Catriona McKay, Chris Stout
St Andrew’s and St George’s West
16 August, 19:30
****/5

在去年的艺术节上,我第一次看 Catriona McKay 的苏格兰竖琴演出,有惊为天人之感。这次她和提琴手 Chris Stout 再次合作在老地点(St Andrew’s and St George’s West)演出,是爱丁堡艺术节上苏格兰竖琴系列的第一场。

今年再去观看演出,当然没有了去年的震撼感。因为和爱丁堡图书节的讲座时间上冲突,我错过了这场演出的上半场。在下半场的演出中,大部分节目是以 Chris Stout 的提琴为主角,没能尽情欣赏 Catriona McKay 的技艺。另外不知何种原因,她用的不像是那架改进过的、以她名字命名的新型竖琴 Starfish McKay,更像是一架传统的竖琴。

Catriona McKay的苏格兰竖琴演出是我听到过的最精彩的,也是最有现代感的,她的演出突破了苏格兰竖琴传统的悠扬哀怨,注入了新的能量,增强了表现力,更能触动人心。

(土豆网视频链接,Catriona McKay 和 Chris Stout 的二重奏演出)

另一首 Catriona McKay 谱写和演奏的苏格兰民乐曲 Swan SK 243

爱丁堡艺术节2010之十四:Will China Rule the World (爱丁堡图书节)

Will China Rule the World?
Monday 16 August, 7:00-8:15pm
****/5

今年爱丁堡图书节的主题是“世界新格局”,在这个主题下举办了几场讨论,在这场《中国会不会统治世界》的讨论前一天,是有关美国的地位,接下来的几天将是有关伊拉克战争后的局势、中东和平、以及新世纪中欧洲小国谋求独立的风潮等。主持人是BBC记者Allan Little。

2010-08-21.When A Billion Chinese Jump, Jonathan Watts2010-08-21.The Party, Richard McGregor

讨论中国话题的,是 Jonathan Watts,《当十亿中国人一起跳起来》(When a Billion Chinese Jump)的作者,和 Richard McGregor,《中共统治集团的秘密世界》(The Party)的作者。

两人都是记者,Jonathan Watts 从2003年开始就是《卫报》驻北京记者,在2008年离职半年写这本书,重回岗位后成了《卫报》的亚洲环境事务记者。Richard McGregor 是《金融时报》驻北京记者站的前主任。两人在各自的书中,都是以常驻中国记者的眼光深入观察中国的政治结构和社会变迁,当然两本书各有侧重,《中共统治集团的秘密世界》一书是分析中国的政治结构为主,《当十亿中国人一起跳起来》一书是调查中国的环境问题。政治的稳定与环境的保护,是中国在发展上面临的两大重大挑战。

(更多…)

爱丁堡艺术节2010之十三:Michael Dillon & Francis Pike (爱丁堡图书节)

2010-08-21.China A Modern History, Michael Dillon

Michael Dillon & Francis Pike
How the Giants of Asia Have Grown Out of All Recognition
Monday 16 August, 4:00-5:00pm
***/5

Michael Dillon 原来是达勒姆大学(Durham University)当代中国研究中心主任,现在是清华大学的访问教授,今年出版了新书 《中国现代历史》(China: A Modern History),以20世纪后半叶的中国历史作为重点。Francis Pike 常年居住在日本,他去年底出了一本有关亚洲的新书《帝国战争》(Empire at War: A Short History of Modern Asian Since World War II),是有关二战之后的亚洲历史,以东亚和南亚国家为主。

Michael Dillon 是做学术的,观点比较温和,他对中国当代历史的看法是中国人总是不断地忘却和重新回忆历史,一切随当时的政治气候和学术潮流而变。说着说着,他从提包里拿出了一个看上去像是个瓷盘的东西,正反面分别印着毛泽东与林彪像和毛主席语录。他说这是他在和中国同事外出旅游时买下的,他们还嘲笑他“老外”,因为只有老外才会买这些文革遗物。他用这个例子说明中国人对某些历史,比如文革和大跃进,忘得很快;同时又对另一些历史,比如“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反复回忆,因为那是给予执政者正当性的基础之一。

Francis Pike 是做报道和咨询的,他的观点就激进得多,对亚洲历史的几点摘要似乎句句是惊人之语:比如麦克阿瑟政治上空于幻想同时又是个糟糕的军事领袖,肯尼迪要为越南战争负责,英国人蒙巴顿(Mountbatten)要为印巴分治带来的后果负责,甘地家族在印度的统治对人民的伤害比毛泽东还厉害等等,在回答问题中甚至还提到日本女性在家中权力最大,让男性心理扭曲,母子通奸的比率比其它国家高很多等,弄得主持人都不得不打断他,否则还会继续就这个话题侃下去。

(更多…)

爱丁堡艺术节2010之十一:Hilary Spurling (爱丁堡图书节)

2010-04-20. Burying The Bones, Hilary Spurling

Hilary Spurling
Celebrated Matisse Biographer Turns Her Hand to Pearl Buck
Edinburgh Book Festival
Monday 16 August 2:30-3:30pm
*****/5

Hilary Spurling 是一位很受尊敬的传记作者,爱丁堡图书节总监 Nick Barley 都很给面子地做她讲座的主持人。她说她刚刚赶到爱丁堡,挎包还没来得及拿下来就上了台,但是她的声音保持着沉稳含蓄、在温厚中透着坚定。

她最出名的作品是为法国画家马蒂斯写的传记,今年刚出版的《赛珍珠传》(原名《埋骨》Burying the Bones)也受到广泛好评。在讲座上,她除了简单地回顾赛珍珠的生平外,主要说的是她写这本书的心路历程。

Hilary Spurling 对中国的第一印象是小时候读的一本图画书,在这本名为《中国儿童游戏图》 (Chinese Children at Play)的书中的中国孩子,穿着鲜艳的衣服、梳着奇怪的发型、牵着巨大的风筝,让她对中国产生了巨大的幻想和向往。她说在长大之后,她到处寻找这本书,最后终于从弟弟家的阁楼里找到了(“他竟然说这本书是他的,明明是我的!”),才知道作者是不知名的 Yui Shufang。小时候她母亲常常给她读的另一本书,是赛珍珠的《隔壁家的中国孩子》(The Chinese Children Next Door),一本让她母亲产生共鸣获得安慰的书。

让Hilary Spurling 产生写赛珍珠的冲动,是在写马蒂斯传记的时候,当时她阅读了马蒂斯的许多私人信件,其中一封写给他女儿的信中,他让他女儿一定要去读一本叫做 Rogue Combatant 的书,后面还加了三个感叹号。当 Hilary Spurling 找到这本书时,发现是译自英语作品 Fighting Angel ,是赛珍珠在她父亲去世之后马上写成的传记,有对父亲的怨怒,也有对他的理解。和赛珍珠父女一样,马蒂斯也是一个对自己做的事情近乎偏执的人。当 Hilary Spurling 决定写赛珍珠时,却无法说服她的出版商,他们认为中国热马上就会过去,赛珍珠也不是很吸引人的主题,拒绝支持(“我到现在还挺不开心的”)。当她终于换了出版社开始这一写作计划后,前后花了18个月时间才完成。

(更多…)

爱丁堡艺术节2010之十:贵州民族歌舞团 Rhythm of the Drums Song of the Cicada

2010-08-18.Guizhou Ethnic Arts Ensemble at Edinburgh Fringe

Rhythm of the Drums: Song of the Cicada
Guizhou Ethnic Arts Ensemble
5-23 August 13:40pm
New Town Theatre, Freemanson’s Hall, 96 George Street
*****/5

贵州民族歌舞团带来的这场名为《鼓韵•蝉之歌》的演出,是今年的爱丁堡艺术节上,来自中国的演出团体中,除了商业的马戏团之外,规模最大的一个了。这台节目非常精彩,歌声悠扬,舞蹈悦目,服装绚烂,而且观众人数很多,再次证明中国的民族鼓舞能够打动西方观众,在爱丁堡艺术节上占据一席之地。

这场演出有舞蹈、音乐、演唱等,侗族和苗族的节目似乎各占一半,但我在演出后了解,原来真正的侗族是第四个节目中独唱的小姑娘和为她伴奏的中年汉子(两人是叔侄),其他大部分演员是苗族,但是都会对方的曲目。小姑娘的歌声,高亢嘹亮、有一种未加雕饰的天然魅力。除了歌舞之外,节目中不断展示的各种乐器:芦笙、牛角琴、侗族琵琶,其中还有演员表演用树叶吹出音调来。

整场演出有15个节目,我觉得在前半部份的节目中,观众并不理解歌舞所表达的内容,歌声自然听不懂(我也听不懂),舞蹈所展现的主题对当地观众来说恐怕也不易想象,但是观众已经被优美的舞姿和眩目的服装所吸引,连从后台传来的银饰撞击发出的声音都成为了演出的背景声。我觉得演出组织者可以做的一点功夫,是在节目手册上,给每个节目加上一点简单的介绍,比如这个舞蹈的主题、传统场景、或者是这个节目所用的乐器等,都有助于观众更好地欣赏节目。

让观众真正进入角色的,是第9个节目苗族歌舞《你象一朵花》和《越过山野来找你》,三男三女上场,相互对歌挑逗,在配上对后又再次展示歌喉,然后拿起小板凳击节起舞,无需任何解释,最后是举起牛角杯齐饮,观众完全明白了节目的主题,这个节目的掌声也就特别由衷而发。

(更多…)

爱丁堡艺术节2010之九:Edward Hollis (爱丁堡图书节)

The Secret Lives Of buildings

The Secret Lives Of buildings, by Edward Hollis

Edward Hollis
We Shape Our Buildings – And Thereafter They Shape Us
Sunday 15 August, 6:45-7:45pm
****/5

Edward Hollis 是爱丁堡艺术学院 (Edinburgh College of Arts,现在是爱丁堡大学的一部份了)的讲师,他的这本 The Secret Lives of Buildings 我读了一部份,用13个章节讲了13个建筑的故事,每个故事都在探讨某种建筑与文化理念。

被普遍认为是“最完美的建筑”的雅典的 Parthenon 神殿(parthenon 意为“处女”,也许译成“圣女神殿”比较贴切),其用途在几千年中不断改变,从神殿变成清真寺和基督教堂,其中经历了多次破坏与修复(以及因为修复造成的破坏)。英格兰的格罗斯特大教堂的修建则是渐进式的,经过几代工匠的努力,没有单一的设计师。18世纪巴黎圣母院修建过程中产生了对“修复”理念的辩论:“修复”是否就是“复原”,到底要“复原”成哪个版本的巴黎圣母院?

(更多…)

爱丁堡艺术节2010之八:Gary Younge (爱丁堡图书节)

Gary Younge
A Provocative Analysis of Identity Politics
Edinburgh Book Festival
Sunday 15 August, 3:30-4:30pm
****/5

Gary Younge 是《卫报》驻美国记者,他的新书叫做 Who Are We,主题是身份认同。他的主要观点是谈论“身份”(identity)是件比较棘手的事情,但是避免谈论“身份”则问题更大。每个人都同时拥有许多身份,任何的身份都必须放在语境和时代框架之下看才有意义。

他先是研究自己的身份,他是加勒比移民的后代,三兄弟在英国南部由单亲母亲带大,1970年代的英国,没有把他们当作英国人,他母亲也一再提醒他们三兄弟不是英国人,“根”在加勒比。当他到爱丁堡来上大学的是时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当当地人眼中,是“英格兰人”(English)。他后来和一个美国人结婚,搬到美国定居。他说当他接触保守的东海岸以欧裔白人为主的团体,会故意显示他的英国口音,每次都让对方犯晕:一个外形是不折不扣的黑人,却说着一口标准的英音,这样他往往能得到作为一个(美国)黑人得不到的素材。

(更多…)

 
Real Time Web Analytic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