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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

排队的艺术

英国人喜欢自嘲(或许也带着点自傲)地说:没有什么比有序排队更像英国人了(There is nothing more British than joining an orderly queue)。这次民众排队瞻仰女王灵柩,真的体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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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级班的合影

Tate Year 3 Project exhibition

去年圣诞节前去了一趟伦敦的泰特美术馆(Tate Britain),在恢宏雅致的中庭漫步时,被一位带着孩子的年轻妈妈叫住,请我为她和儿子拍一张合影。似乎是看到了我眼中的疑问,她主动说道:“我们已经找到他的照片了”。她想要拍一张全景,以中庭墙上密密麻麻排列着的班级合影为背景。
这一天,泰特美术馆内这样的参观者很多,有些甚至是一家三代一起出动,在墙上的几千幅合影中搜寻自己或家里的孩子。我遇到的这位妈妈,她儿子的照片想必就在其中。每幅合影不过笔记本电脑大小,一幅接一幅从墙上一米多高处一直排到天花板,每面墙都排得满满当当。专门有工作人员操作移动式放大镜,随时准备着根据需求推到指定位置,让参观者仔细查看挂在高处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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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粗野主义建筑的爱与恨

电视剧《贴身保镖》(Bodyguard)中出现的粗野主义建筑

电视剧《贴身保镖》(Bodyguard)中出现的粗野主义建筑

最近电视连续剧《贴身保镖》(Bodyguard)在英国大受欢迎,有关这部电视剧的情节、演员和场景都成了热门话题。有眼尖的观众注意到剧中男主角住在一栋著名的粗野主义风格公寓楼里,建于1970年代,位于伦敦北郊。

这座名为维庭顿(Whittington)的四层公寓楼有着典型的粗野主义建筑特色:钢筋水泥结构、简洁的线条、外观上通过小结构单元的重复排列产生格局上的美感。粗野主义(Brutalism)之名来自法语的“粗”,用来形容这类风格建筑惯常采用的不加饰面的水泥外墙。英国二战之后的重建时期,在政府主导下兴建了大量的公用建筑和居屋工程,在设计上受到当时盛行的现代主义理念的影响,而粗野主义受到当时建筑师们的钟爱,因此出现了一大批这类风格的建筑,粗野主义这一称号也是在英国建筑评论家瑞纳·班纳姆(Reyner Banham)1966年出版了《新粗野主义》(The New Brutalism)一书之后正式确立的。

尽管英国粗野主义已不再流行,但建筑设计圈对这类风格建筑依然充满感情,也许是怀念与之联系在一起的大手笔规划与建设的时代。然而粗野主义建筑风格似乎从未能真正征服英国公众,英国人对这类建筑的心情大概可以用又爱又恨来形容。

伦敦的巴比肯楼群(Barbican Estate)

伦敦的巴比肯楼群(Barbican Estate)

粗野主义风格的维庭顿公寓楼现在是很抢手的房子,伦敦另一座粗野主义建筑、一度是伦敦最高建筑的巴比肯楼群(Barbican Estate)里的公寓更是大受欢迎,其建筑风格正是吸引买家的原因之一。但是另一些粗野主义建筑就没有那么好命,伦敦东部大型政府公屋、粗野主义风格的罗宾汉花园(Robin Hood Gardens)就在最近遭遇被拆除了。

被拆毁中的罗宾汉花园(Robin Hood Gardens)

被拆毁中的罗宾汉花园(Robin Hood Gardens)

在伦敦以外,粗野主义建筑的命运也天差地别。谢菲尔德火车站旁边山丘上著名的粗野主义风格公屋群“公园山”(Park Hill),曾是二战后英国大型居屋工程的典范,后来逐渐失修败落,但在1998年被授予二星级保护建筑资格,不允许拆除,而是进行彻底的改造,其改造工程还曾被提名英国皇家建筑协会的斯特灵奖。

谢菲尔德火车站边的"公园山“(Park Hill)

谢菲尔德火车站边的”公园山“(Park Hill)

英格兰东北城市、与纽卡斯尔隔岸相望的盖茨亥德(Gateshead)曾有一座巨大的停车楼,建在一座购物中心之上,本身就有七层楼高,这座粗野主义风格建筑在周围低矮的楼群中显得格外突兀。它因为出现在1971年的英国电影《复仇威龙》(Get Carter)中而名声大噪,但在当地却多次被居民票选为“最丑陋建筑”,终于在2010年被拆,即使是它的“电影史地标”的地位也没能挽救其命运。但是如果它还能再坚持几年,也许结局大不相同:同一时期在英格兰西北普雷斯顿(Preston)兴建的粗野主义风格的汽车总站和上方的大型停车场,就在2013年被授予二星级保护建筑资格而被保留了下来。

盖茨亥德(Gateshead)这座著名的粗野主义风格高层停车场最终未能逃脱被拆毁的命运

盖茨亥德(Gateshead)这座著名的粗野主义风格高层停车场最终未能逃脱被拆毁的命运

英国人热爱旧建筑是出了名的,对刚建了几十年的粗野主义建筑进行大规模拆除,可见其憎恶之情,但是人的口味是会变的,现在已有越来越多的人提出要保护粗野主义建筑。谁知道呢,也许再过几十年,粗野主义又会成为人们的心头好。

“黄祸”的起源

《经济观察报书评·“黄祸”阴谋的形成

Magic in the Moonlight

Magic in the Moonlight

在美国新片《魔幻月光》(Magic in the Moonlight)的开场戏中,一个身着清裝、留着长须、倒挂眉毛、名叫 Wei Ling Soo 的中国魔术师在舞台上演出,舞台布景也颇多“东方”元素,引起台下观众一片惊叹。等他回到后台,卸下头套和化妆之后,我们发现他其实是一个西方人、是由英国演员柯林•菲尔斯(Colin Firth)饰演的男主角。

这个假冒的中国魔术师在生活中是有原型的,他就是美国魔术师威廉•罗宾逊(William Robinson),二十世纪初他以“中国魔术师Chung Ling Soo”(程连苏)的身份在欧洲各地巡回演出,身着清裝,不说英语,交流必须通过翻译,声称自己在中国做过官,还受过慈禧太后封赏云云,总之功夫做足,直至在一次演出中失手丧生。罗宾逊采取这个策略是因为那个时代的观众把遥远的中国看作是一个神奇诡异、愚昧落后却又可能暗藏魔力的国度,正好可以给他的表演添加神秘色彩。

罗宾逊假扮中国人,以奇异取悦观众,在当时流行的杂耍剧场(music hall)和滑稽演出(pantomime)中,已算十分温和。在其它许多演出中,对中国人的丑化、夸张、嘲笑更加过分。杂耍剧场是英国19世纪后半叶到20世纪初之间十分流行的娱乐形式,演出中常常把喜剧演唱、歌舞、笑话、杂耍、魔术混在一起,迎合大众的娱乐口味和价值观,从中也能看出当时英国公众对中国的观感的变化。

书名:《黄祸》 (The Yellow Peril) 作者:克里斯托弗•弗雷林(Christopher Frayling) 出版社:Thames & Hudson 出版时间:2014年10月

书名:《黄祸》 (The Yellow Peril)
作者:克里斯托弗•弗雷林(Christopher Frayling)
出版社:Thames & Hudson
出版时间:2014年10月

在新书《黄祸》(The Yellow Peril)中,作者克里斯托弗•弗雷林(Christopher Frayling)对英国的杂耍剧场进行了大量研究,指出从当时的演出内容来看,从19世纪开始,英国公众对中国的态度,已经从过去的惊奇景仰转变为一种居高临下的惊叹,到了19世纪末,已发展为公然的轻蔑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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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的建筑帝国

Serpentine Sackler Gallery

Serpentine Sackler Gallery

几个月前有事去伦敦,在市中心的肯辛顿花园走了走,主要是想看一下重新开放不久的蛇形画廊萨克勒馆(Serpentine Sackler Gallery)。不巧当天闭馆,只能在外面欣赏了一下这座原来是火药库的建筑,据说内部的修复改建工作做得不错,但是大部分人大概只看到了加建在原建筑外的咖啡馆,由著名女建筑设计师扎哈•哈迪德(Zaha Hadid)设计,咖啡馆的外墙是目前流行的玻璃幕墙,但是最引人注目的是屋顶,像是一个折叠扭曲的巨大白布,或者是一顶“被风吹坏的雨伞”(《卫报》上一位评论人的说法)。

书名:《迷失的建筑帝国:现代主义建筑的辉煌与悲剧》 作者:迈尔斯•格伦迪宁(Miles Glenndinning) 译者:朱珠 出版社: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4年1月

书名:《迷失的建筑帝国:现代主义建筑的辉煌与悲剧》
作者:迈尔斯•格伦迪宁(Miles Glendinning)
译者:朱珠
出版社: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4年1月

这个设计让我想起《迷失的建筑帝国》一书中提到的美国阿克伦艺术博物馆(Akron Art Museum)的改建工程,在原有的经典风格红砖楼上方,悬空建起一个钢梁玻璃混合的奇异结构,由奥地利的蓝天组设计所(这个设计所有一个古怪的名字叫Himmelb(l)au,显然括弧是名字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被人讥讽为是“一本正经地杂乱、随意的细致、即刻就过时”。哈迪德的设计给我的感觉一样,一个古怪而张扬的大顶,很不协调地贴在经典风格的建筑上,与其说是“呵护”,不如说是“强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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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出版动态(54):泰晤士河边 把酒论古今

《深圳特区报·读与思周刊·泰晤士河边把酒论古今品

书名:《莎士比亚的街坊吧》(Shakespeare’s Local)
作者:彼得•布朗(Pete Brown)
出版社:Macmillan
出版时间:2012年11月

多年前我第一次到剑桥旅游时,一位在剑桥大学读博士的一位中国留学生朋友陪我参观,从市中心的国王学院转出来不多远,他带我走进一家酒吧,指着角落上的一张桌子说:“据说这就是当年沃森和克里克经常坐着聊天的地方。”我们两个都是学生物的,明白这两位先辈的历史地位。詹姆斯•沃森(James Watson)和弗朗西斯•克里克(Frances Crick)对DNA双螺旋结构的发现,是以后一切DNA分析测序改造以及基因治疗等等应用的起点。在沃森的自传《双螺旋》一书中写道,当两人终于取得突破之后,克里克冲进剑桥这家名叫“鹰”(The Eagle)的酒吧,对着正在吃午饭的人们喊道“我们找到了生命的秘密!”

酒吧在英国人的生活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方,不论是职业人士还是“劳动阶层”――当然主要是对男人而言,酒吧是一个“家以外的家”。真正的英式酒吧里,酒客随意入座,没有酒保侍应来烦你,要喝酒自己去柜台点,所以常客们会把酒吧当作自家客厅一般放松随意,这才有克里克在“鹰”吧上演的那一幕。

既然酒吧具有这么中心的地位,那么它们成为历史见证也就不奇怪了。从酒吧看历史,就是一本名为《莎士比亚的街坊吧》(Shakespeare’s Local)的新书的视点,作者彼得•布朗(Pete Brown)是英国一位“酒吧历史”专家,早年从事啤酒广告,后来发现以酒吧为题材的写作更有趣,去酒吧“调研”还常能获得免费啤酒,于是正式成为酒吧历史作家。他的作品颇受欢迎,甚至有人把他和那位著名的旅游作者相提并论,称他为“酒客的比尔•布莱森 (Bill Bry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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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出版动态(12):助产士的怀旧故事

《深圳特区报·读与思周刊·助产士的怀旧故事

说起最近新播的热门英剧,你可能会想到ITV的《唐顿庄园》(Downton Abbey)和BBC的《歇洛克》(Sherlock),但其实最近英国最受欢迎的新剧是《助产士的故事》(Call the Midwife),不仅在收视率上直逼《唐顿庄园》,而且还是BBC近10年来新拍剧集中收视最高的。

《助产士的故事》根据珍妮弗•沃斯(Jennifer Worth)的同名回忆录改编,写的是1950年代伦敦东部贫民区一群助产士的故事。助产士作为一种特殊护士进行专门培训,在英国还是从1950年代才开始,作为社区助产士,沃斯和她的同事们不仅要在医院帮助接生,还要到社区中走访孕妇和产妇,见到许多人生百态和各种悲欢故事。多年之后她将对这段历史的回忆集结成书,大受好评,随后又出版了《贫民作坊的阴影》(Shadows of Workhouse)和《再见东区》(Farewell to East End),成为“助产士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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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新书介绍 #63 (2010年12月13日) The Anatomy of Ghosts

The Anatomy of Ghosts
作者 Andrew Taylor
出版社 Michael Joseph
页数 480页
定价 £18.99
ISBN 978-0718147518

英国作家 Andrew Taylor 擅长写历史题材的悬疑小说,他的小说曾两次在英国犯罪小说作家协会(CWA)的“匕首奖”上获得“历史匕首”,去年获得了终身成就奖“钻石匕首”。他2010年的新书 The Anatomy of Ghosts依然是历史题材,在犯罪悬疑之外,又加入疑似鬼魂的情节,故事发生在剑桥大学书院封闭的围墙中,更增加了其哥特式小说的氛围。

故事的起点是1786年2月的剑桥大学耶路撒冷书院(作者是剑桥大学毕业生,他在后记中说这个虚构的书院和他就读时入住的Emmanuel College在建筑结构和历史上都有相像之处,不过仅此而已),一个神秘的俱乐部正在举行接纳新成员的仪式,其中的一个重要环节是装扮成圣徒的新人给一个少女“破处”,但是这次出了岔子,仪式尚未开始时这位少女就意外身亡了。第二天凌晨,在书院内的池塘里,一具女尸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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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未未设计的轮机房大厅展:1亿颗葵花籽

2010-10-13.Ai Weiwei Turbine Hall
伦敦泰特现代艺术馆(Tate Modern)的第11届“轮机房大厅展”(Turbine Hall Exhibition)请来了中国艺术家艾未未进行设计。轮机房大厅展是Tate Modern一年一度的大型展览,设计者拥有艺术馆内原轮机房大厅的5层高、1千平方米的巨大空间,自由创作。每次展览事先保密,每次都成为话题之作。今年是Tate Modern第一次邀请欧美以外的艺术家进行设计。

艾未未的设计最近揭晓了,他把1亿颗“葵花籽”铺在了轮机房大厅的地板上。“葵花籽”并非真正的葵花籽,而是景德镇的瓷制品,每颗手工绘制,所以1亿颗葵花籽每颗都不同。1亿颗瓷制的葵花籽铺在地上,就像踩在粗石沙滩上一般。《卫报》网站上有一组这个展览的照片。

轮机房大厅展的特色之一是观众与展品的交流互动,展品与观众置身于同一巨大空间内,互动不仅是难免的,而且是备受鼓励的,前作包括地板上的一条裂缝 Shibboleth(现在去还可以看到修补的痕迹)、一个巨大的黑箱、三个螺旋滑梯等,都有这一特色。Tate Modern 鼓励参观者踩踏(穿鞋的或光脚的)、拣拾,但参观者能不能拣一颗带回家? Tate Modern官方的声明是很客气的“我们鼓励参观者不要把葵花籽带走。”但是据《卫报》报道,艾未未本人的态度却比较模棱两可:“对于博物馆来说,展品是一个整体,但如果我是参观者的话,我就会想拿一个走。”

为什么选择1亿颗葵花籽?细小的葵花籽铺在地方,踩踏时发出沙沙的声音,感受脚底的变化,可以让参观者有冥想的空间。葵花籽来自向日葵,曾经是中国政治中、特别是文革期间的一个重要政治符号。艾未未还把这些葵花籽比作微博上的无数个体的细小声音组成的思维与交流的汪洋大海,他本人是 Twitter 上的活跃人物。当然你还可以把这些葵花籽想像成为中国人,看上去都一模一样,但其实每个都不相同。

艾未未的展览从今年10月开始,到明年4月结束。

《卫报》上的一组照片

《每日电讯报》上的一组照片,其中有这些葵花籽的近景。

10月15日补:在英华论坛上的一些回应

伦敦成为 Twitter 用户最多的城市

专门统计社会媒体的加拿大 Sysomos 公司在他们的博客上公布了世界各地的 Twitter 用户排名,统计时间是去年10月16日到12月16日。他们称确定 Twitter 用户的地理位置时,没有使用 Twitter 提供的 geo-location API,而是用的其它商业软件。

排名中有国家排名和城市排名,我觉得城市排名更有意义,因为世界各大城市的人口数量比较相近,而且网络和手机的普及也可比。

伦敦已经成为世界上 Twitter 用户最多的城市,但是在发布 tweets 数量上,纽约升至第一。巴西圣保罗的用户数量排名第3,但在tweets 数量上仅排第6。

Twitter 用户城市排名:
1.伦敦、2.洛杉矶、3.巴西圣保罗、4.纽约、5.芝加哥、6.多伦多、7.亚特兰大、8.旧金山、9.巴西里约热内卢、10.华盛顿、11.波士顿、12.西雅图、13.印尼雅加达、14.休斯敦、15.东京

Twitter 用户发布的 tweets 的城市排名:
1.纽约、2.伦敦、3.洛杉矶、4.芝加哥、5.亚特兰大、6.巴西圣保罗、7.华盛顿、8.多伦多、9.纽约布鲁克林、10.旧金山、11.印尼雅加达、12.休斯敦、13.波士顿、14.悉尼、15.西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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