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天爱丁堡的一则本地热门新闻是“粉门女子”(Pink Door Woman)与市政府的对峙。“粉门女子”这一称号源自BBC去年的一则新闻,一位名叫米兰达·迪克逊(Miranda Dickson)的女子前年从父母那里继承了一栋位于爱丁堡市中心“新城”(New Town)的三层高连栋房屋,花了一年多时间对内部重新装修。据迪克逊说,她小时候父母不允许她穿戴任何粉红色的衣服,压抑许久造成了反效果,长大之后狂爱粉红色,屋子内部有多处粉红色装饰,甚至楼梯地毯都是粉红色,而且是电影《芭比》中的那种粉红,顺理成章地,她将原来白色的大门也刷成了粉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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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师之梦
本文是《建筑的前世今生》的引言节选
建筑师之梦
从前,一位建筑师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富丽堂皇的客厅里,窗帘拉在一边,他自己斜躺在巨型圆柱的顶端,俯瞰海港。山丘幽暗的树林中,在尖尖的柏树之后清晰可见的是一座哥特式大教堂的尖顶。河对岸一座科林斯式的(Corinthian)圆顶建筑和罗马高架水渠正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中。高架水渠修建在一排古希腊柱廊之上,在柱廊前方,从河流岸边到一座精美的爱奥尼亚式的(Ionic)神庙之前是姿态各异的人群。远处,一座多利斯式的(Doric)庙宇伏卧在埃及式宫殿的脚下,而在两者的后方,却是一座巍峨的大金字塔,笼罩在一抹云烟之中。
历史在那一刻凝固。时空转换,种种建筑风格,从现代派客厅的窗帘,一直到遥远的古希腊、古罗马时代,井井有条地一一呈现。欧洲中世纪的黑暗时代稍稍掩盖了古典的雄伟壮丽,古罗马的辉煌建立在对古希腊的诠释之上,而古希腊的建筑却又植根于古埃及的理念之中。这一系列的建筑呈现了建筑中的所谓正典,每一种风格都赋予人以灵感与启迪,却又从建筑历史上的黄金时期为出发点,给建筑师以警示。
历史上所有宏伟的建筑均在这一夜复活。一切崭新如昔,没有风霜的侵蚀,没有战争的破坏,也没有因为审美风格的改变而带来的创伤。一切的一切都体现了设计者的初衷:每一座建筑都是一部杰作、一件艺术品、一曲凝固的旋律,没有因为妥协、错误或者失望而带来的遗憾。增之一点则多,减之一点则缺。每一座建筑都是美的化身,在形式与功能之间找到了完美的平衡。
这梦中之景,曾经是,现在是,也应该是建筑师所追求的境界。然而,梦中的建筑师在醒来前的一瞬却意识到这仅仅是美梦一场而已,不禁喃喃念出莎士比亚戏剧《暴风雨》中反复无常的术士普洛斯彼罗(Prospero)誓言放弃魔法的句子 :
入云的高楼,富丽的宫殿,
庄严的庙宇,乃至地球本身,
对了,还有地球上的一切,
都必将像这毫无根基的幻象消逝,
并且也会如这刚幻灭的空虚戏景一般,
不留下一点痕迹。
我们原本也如梦境一般,短促的一生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建筑的前世今生》译后记
去年我和爱丁堡大学东亚系讲师朱珠博士合作翻译了 Edwards Hollis 的 The Secret Lives of Buildings。今年这本书的简体中文版已由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出版。Edward Hollis 是爱丁堡艺术学院(现已并入爱丁堡大学)的讲师,他的这部作品是一本与众不同的建筑历史图书,也是吸引我们翻译此书的原因。我们给中文版起的名字是《建筑的前世今生》,以下是我们为中文版写的《译后记》。
《建筑的前生今生》译后记
在2010年的爱丁堡图书节上,本书作者爱德华•霍利斯向听众展示了一张幻灯片。照片从爱丁堡市中心王子大街中段北侧向南拍摄,前景中是苏格兰国家美术馆大楼,一座长方形的新古典主义风格大楼,楼前是一排爱奥尼式的立柱,在稍远处的山坡上,是爱丁堡大学“新学院”(New College)的两座哥特式塔楼。看着这两座不同风格的建筑,游客们很容易想象它们建于不同时期,因为新古典主义兴起于十八世纪,而哥特式盛行于十三世纪。但实际上,这两座建筑的设计师是同一人,十九世纪英国著名建筑设计师威廉•亨利•普莱费尔(William Henry Playfair),两座建筑建成的时间相差不过十几年。
迷失的建筑帝国
几个月前有事去伦敦,在市中心的肯辛顿花园走了走,主要是想看一下重新开放不久的蛇形画廊萨克勒馆(Serpentine Sackler Gallery)。不巧当天闭馆,只能在外面欣赏了一下这座原来是火药库的建筑,据说内部的修复改建工作做得不错,但是大部分人大概只看到了加建在原建筑外的咖啡馆,由著名女建筑设计师扎哈•哈迪德(Zaha Hadid)设计,咖啡馆的外墙是目前流行的玻璃幕墙,但是最引人注目的是屋顶,像是一个折叠扭曲的巨大白布,或者是一顶“被风吹坏的雨伞”(《卫报》上一位评论人的说法)。
这个设计让我想起《迷失的建筑帝国》一书中提到的美国阿克伦艺术博物馆(Akron Art Museum)的改建工程,在原有的经典风格红砖楼上方,悬空建起一个钢梁玻璃混合的奇异结构,由奥地利的蓝天组设计所(这个设计所有一个古怪的名字叫Himmelb(l)au,显然括弧是名字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被人讥讽为是“一本正经地杂乱、随意的细致、即刻就过时”。哈迪德的设计给我的感觉一样,一个古怪而张扬的大顶,很不协调地贴在经典风格的建筑上,与其说是“呵护”,不如说是“强迫”。
2011年爱丁堡图书节
去年的爱丁堡图书节来了许多名人:苏格兰第一大臣 Alex Salmond、诺贝尔奖获得者 Joseph Stiglitz、前工党商务大臣欧盟专员 Peter Mandelson等等。今年的图书节看上去低调地多。今年还换了合办者,过去几年一直是《星期日泰晤士报》,今年改成了《卫报》。
以下是今年爱丁堡图书节上我感兴趣的讲座。不过我的这个名单是有偏见,一来我的阅读有偏向,二来参加了两年爱丁堡图书节之后,有些作者的讲座已经听过,即使知道会很精彩,比如 Tim Harford,也未必想再去。当然爱丁堡图书节的讲座通常很受欢迎,想去也不一定去得了。
Orlando Figes: A new history of Crimea and the first truly modern war
非常喜欢作者的新作 Crimea,在这之前我对克里米亚战争战争几乎一无所知。
Martin Sixsmith: Analysing Russia, country of contradictions
在 BBC Radio4 上听这位BBC前驻莫斯科记者主持的系列节目 Russia: The Wild East,觉得很有较易。
The rise of eBooks
这是有多位讲者的座谈,希望能从中了解 eBook的发展。
Jim Baggott & Michael Brooks: Has science lost its way?
对这个主题感兴趣。
Simon Hoggart: My life on planet Westminster
《卫报》的议会速写员,文笔诙谐幽默。曾与他有一面之缘。
Richard Aldrich: Cracking the code of GCHQ
对这个英国政府的监听大本营有兴趣
Peter Atkins: Why science offers the most satisfying answers
这这一主题感兴趣:科学与宗教。
爱丁堡艺术节2010之九:Edward Hollis (爱丁堡图书节)
Edward Hollis
We Shape Our Buildings – And Thereafter They Shape Us
Sunday 15 August, 6:45-7:45pm
****/5
Edward Hollis 是爱丁堡艺术学院 (Edinburgh College of Arts,现在是爱丁堡大学的一部份了)的讲师,他的这本 The Secret Lives of Buildings 我读了一部份,用13个章节讲了13个建筑的故事,每个故事都在探讨某种建筑与文化理念。
被普遍认为是“最完美的建筑”的雅典的 Parthenon 神殿(parthenon 意为“处女”,也许译成“圣女神殿”比较贴切),其用途在几千年中不断改变,从神殿变成清真寺和基督教堂,其中经历了多次破坏与修复(以及因为修复造成的破坏)。英格兰的格罗斯特大教堂的修建则是渐进式的,经过几代工匠的努力,没有单一的设计师。18世纪巴黎圣母院修建过程中产生了对“修复”理念的辩论:“修复”是否就是“复原”,到底要“复原”成哪个版本的巴黎圣母院?